杯中酒一饮不尽,怀多情几分且留。

© 百尾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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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ネギトロ】Fairy-taled【第三杯】

Fairy-taled 【第三杯】


(由于在300的更新有时段问题,此处【第三杯】对应300【第四杯】。)




『杯中物一饮不尽,怀多情几分且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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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でもまた 幕は上がる】

「即便如此 幕布仍再度揭开」

【誰かと手をとり 踊りだす】

「又将谁的手牵起 与之共舞」





之后的几天Miku都没有再出现在酒吧里。



Gumi出于谨慎打了个电话询问Miku的情况,得到的回答是发了烧在家休息。虽然发烧也总好过是自己的信玄饼有问题让Miku身体不适,但就连她是如何发起烧的原因Gumi也打心眼儿地怀疑。



但更让她头大的是自己家的Lily。

对瓶吹酒的恶习始终死活不改的Lily终于在某天晚上吹干了一瓶威士忌之后因为突发胃出血被送进了医院,通知过了家人之后Gumi自己也不得不拜托了Luka暂时照看酒吧以抽出时间照顾Lily。在正式去医院给Lily陪床之前Gumi发了信息给Miku说最近几天自己不会在酒吧里,但即便发出去的信息一连三天都是未读状态她也没有心思再管了。





实际上则是Miku借着发烧把自己在家里彻彻底底关了好几天。高烧不退的时候整个人神智不清回忆乱涌把枕巾哭到湿透,烧退之后脑子里就开始如飓风过境一般疯狂涌出词句,让她花了两个通宵好把全部的片段整理成完整的歌谱。



作为一个词人她通常是不会为自己写下的歌词谱曲的。但或许是高烧时她出现了幻觉——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以完全陌生的曲调在耳边唱歌,于是抱着怀疑的心态在自己对其还尚有记忆时记了下来。



点完邮件的发送键她就和断了电一样又人事不省地倒头就睡,而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深夜。

手机早就断了电,一片漆黑的窗外所带来的那种无所事事的烦躁感让她突然强烈地想用酒精浸泡一下自己如同沙尘暴般浑浑噩噩的思维,于是索性把手机往床边一抛,Miku随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某件外套就直接套上鞋出了门。





而她也就不曾知晓在她睡得晨昏倒乱之中时,Gumi曾经发过消息联系她。



因此也就根本不曾料到,正在酒吧里等待着她的,正是她一直试图逃避的东西。









不知为何,酒吧这天晚上罕有地无人光顾,Miku推开门时甚至连门上的迎门铃声都觉得响亮得有些刺耳。



没有人吗?那倒是也挺好。





「——啊、欢迎光临。」







Miku推门的动作在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停了下来。

这个声音几乎霎时间令她血流凝固。



『……!』



站在吧台里的那个侍酒师并不是Gumi,或者Lily,而是同样身穿着侍酒师的西装马甲,却将樱色长发缚成马尾搭在一侧肩上的另一个人。



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视线相接的一瞬间,Miku甚至有了想要直接夺门而出的冲动。

但那个人的注视令她无法动弹。





「…怎么了,这位客人?」



那个人却并不知道Miku此时内心中的洪荒翻涌,依旧面带微笑如此问道。





这恐怕是上天对她开过的,最最过分的玩笑了。



即使自己已经百般回避与她相见,那个人还是因为这无可逃避的巧合而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带着与初次同她相见时一样的眼神。







——巡音Luka。



——然而,是已经将自己忘记了的,巡音Luka。



——她曾经的恋人。







但可能连曾经都已经算不上了吧。

毕竟她已经不记得这一切了。







在门口踌躇良久,Miku终究还是迈开步子进了酒吧。



或许因为自己现在对她已是生面孔,Luka投向她的目光有几分好奇,但也知礼识趣地不予询问。但或许是她进了门便一直在有意回避Luka的视线,待Miku在吧台边落座,Luka向她呈上菜单时露出了抱歉的神色。



「实在抱歉…店长因为身体原因现在正在医院住院,最近一段时间店里都只有我一个侍酒师会在。」



大概是将自己方才看见她时的惊讶和躲闪理解成了陌生感吧。在习惯性地有过归己这方面还是一点都没有变。



然而Lily……想到这里Miku也有些哭笑不得了。



『…但这毕竟也不是巡音小姐的责任啊。』



话一出口她猛地觉得后背一凉。



说漏了嘴。Miku立刻就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犯了最致命的错误。但Luka看起来似乎也并非有多惊讶于为什么一位从未见过的客人会知晓自己的名字…或许是将自己认为是Lily的老主顾了?



「啊,小姐知道我的名字吗?」



『巡音Luka…是吧?』既然如此也就只好将计就计演戏下去了。『之前来的时候店长和我提到过的呢。只不过我似乎碰巧之前都没有见到你的运气罢了。』



Miku不可置否地笑笑。

是碰巧,也是运气——但或许都并不是期待着的方向就是了。



「…是吗。那也难怪了。」



Luka跟着笑起来。今晚原就不该是她当班的日子,Lily的熟客见到她会觉得惊讶也无可厚非。



「那么,有什么是在下所能效劳的?」



这样的对白于她而言也实在有些啼笑皆非了。

Miku并未去看菜单,而直接看向了Luka的眼睛。



『Irish Coffee. 』



「除此之外?」



『除此之外?』



这句询问反而令Miku愕然了。

以前的她的确是不会仅仅点一杯爱尔兰咖啡而已的…现在大概也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但,稍微怀念下过去也无妨。



『啊…如果可以的话,再加一份Burning Brownie吧。』



「好的。」





Luka领命,收走了吧台上那份完全没有派上什么用场的菜单,但Miku方才那一瞬间的惊愕让她觉得有些不安。

单纯只是一种认为不会有谁会只单点一杯爱尔兰咖啡而已的习惯性直觉。是她多虑了吗?



但面前的这位连菜单都不看的客人,让她有种无法形容的似曾相识感。



明明只是初次见面…是吧?







有种说法是爱尔兰咖啡是种集结了四样世上最能抚慰人身心之物的饮料:酒精,奶油,咖啡因,糖份。

虽名为咖啡却实为鸡尾酒——若真要说,或许正是为失眠所爱之人往往会钟情的咖啡?



将褐砂糖加入爱尔兰威士忌中,稍以火烤加热令砂糖在酒体中溶化,但若要调制出作为鸡尾酒的爱尔兰咖啡需控制好火候不令酒精因热挥发过多。

Luka斜端着玻璃杯在点燃火焰的酒精座上小心转动使其受热,待砂糖溶解便将火熄灭倒入手边已准好的咖啡,再将打发的鲜奶油缓缓倾在分了层的威士忌与咖啡上。



「您的Irish Coffee,请小心杯身很烫。布朗尼还需稍等一下。」



将玻璃杯放在Miku手边时Luka发现她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

虽说身为侍酒师总会引人目光再寻常不过,但那个人投来的视线…似乎总有种言而未决的欲言又止。



「Want some teardrops?」



见Miku像是看到出神她忍不住像这样玩笑地问了一句——而听到这句话的Miku先是一愣,接着便出乎她意料地迅速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



「…!」



『啊,不...抱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没事的。』

这和她没有关系...至少说,是与现在的她没有关系。

Miku用手背挡住自己的眼睛,想要假装一切并不是缘于自己看到了她。



「实在抱歉,是在下失言了…」



『不,说过了...这只是我自己的问题而已…和巡音小姐并没有关系。』如果不解释清楚的话这个人是会拼命道歉的,从过去到现在都是令Miku对她无奈的地方。『只是想起了以前问过我同样的话的一位朋友…罢了。』



「这样吗…那么实在是失礼了。」



当然。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Miku看着刚刚放下玻璃杯的的Luka露出有所犹豫的神情,但最终还是转过身去继续工作。




四年前的她也说过这句话。只不过她不记得了。





布朗尼在调酒之前就已经放入了烤箱,现在已经是该取出来的时间了。Luka跟着取过一只空马提尼杯倒入少许朗姆酒点燃,在酒稍燃烧了一小会儿之后便将包裹着浅蓝色火焰的朗姆酒浇在了出炉的布朗尼上——Burning Brownie也正是因此得名。



「——请用。」



『啊,好的…谢谢。』



或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句无意的问话,Miku的神情比起刚才显得忧郁了许多,视线低垂停留在布朗尼上尚且浮动着的火焰上,直至火焰熄灭才开始动作。





Luka始终觉得这个人并不仅仅只是来喝一杯或是点份夜宵那么简单而已的。

当然,如果对方不愿开口,自己再谨慎的询问也会是冒犯。



酒对很多人来说是能够抹去烦恼与痛苦的良药。

但侍酒师们并不是这样的医生。





接下来便是漫长而无趣的安静,安静到酒吧里只剩下叉子与瓷碟相碰和挂钟走针的声音,和不知是来自谁轻到难以察觉却的确存在的一声叹息。



并不清楚这样的安静到底持续了多长时间,在盘子空掉之后Miku将杯子里剩下的爱尔兰咖啡一气饮尽,抬起头长出了一口气。



『...结帐吧。』



「好的——小姐现在心情好些了吗?」



Miku看起来比之前平静了许多。也许是甜食的作用,但又或许是想通了什么。

听到Luka这样问时她忽然笑了笑,侧过头看了一眼那只空掉的玻璃杯。



『如果我下次还能有机会来的话...到时候就拜托你,在我的爱尔兰咖啡里加些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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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兴趣的话可以查查Want some teardrops这句话和爱尔兰咖啡的来历,是个我个人非常喜欢的故事。

所以为什么Miku要点爱尔兰咖啡,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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